2023年11月20日,《柳叶刀》子刊《柳叶刀区域健康-西太平洋》在线发表了一项由中日友好医院曹彬教授团队、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(CDC)慢病中心周脉耕教授团队联合开展的研究。

该项研究首次系统描述我国近10年来肺炎死亡率下降趋势,其中以病毒性肺炎最为显著;呼吁对老年人加强疫苗保护;证实了疫情之间的非药物干预措施极大的降低了肺炎疾病负担。本研究成果为医疗资源的合理调配,促进疫苗接种的的公共卫生措施,降低肺炎的疾病负担,进而保障人群整体和长远健康、促进经济社会发展有重要意义。

研究背景

CAP严重威胁人民健康。在中国,CAP的发病率估计高达每1000人年7.13例,2016年CAP发作数估计超过950万例。随着人口的老龄化,CAP的发病人数量和死亡人数将迅速增加,加重我国的CAP疾病负担。因此,了解CAP的死亡率和生命损失年数(Yearsoflifelost,YLL)对促进卫生机构和政策制定者合理配置医疗资源具有重要战略意义。然而,新冠大流行和NPIs的推广,使得CAP的疾病负担变化呈现了更多的不确定性。目前还没有研究报道我国CAP导致的死亡率和YLLs的时间和地域变化,探讨与新冠相关的变化更是少之又少。因此,亟需相关研究对我国CAP的疾病负担进行探索。

研究方法

本研究所使用的CAP死因数据来源于国家死因监测系统(NMSS),该系统通过基于互联网的报告平台,收集医院内和医院外发生的死亡病例,覆盖中国31个省(市、自治区)605个县(区)的城市,超过3亿居民,约占中国人口的24%。各疾病监测点和各省的人口数据每年从中国国家统计局提取和更新,以2010年中国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作为标准人口进行年龄标准化。新冠管控的NPI数据源自开放数据库,包括控制和关闭(C1-C8)、经济措施(E1-E4)、卫生系统(H1-h7)和其他措施(H1)。使用国际疾病分类第10版(ICD-10)来确定CAP死亡病例,并对漏报率(URR)进行估计。采用对数线性回归法和中断时间序列法分别估算平均年百分比变化(AAPC)和死亡率下降。

研究结果

1、CAP死亡率和YLL估计

2013年CAP死亡率为每10万人12.61人,2019年为12.62人(2013-2019年AAPC:-0.47%,95%CI为-2.08%至-1.16%),2021年为9.02人(2013-2021年AAPC:-4.04%,95%CI为-6.64%至-1.36%)。每10万人的年龄标准化死亡率从2013年的11.18显著下降到2019年的8.76(AAPC-4.51%,95%CI-6.10%至-2.88%),到2021年下降到5.74(AAPC-7.89,95%CI-10.37%至-5.34%)。与2013年相比,2019年(183.92例,AAPC-6.30%,95%CI-8.02%~-4.55%)和2021年(111.98例,AAPC-9.78%,95%CI-12.31%~-7.17%)每10万人中YLL的年龄标准化率也显著下降。2013-2021年期间,男性因CAP导致的估计死亡人数、年龄标准化死亡率和YLL年龄标准化率高于女性,女性年龄标准化死亡率的AAPC高于男性(均为<0.0001)。

2、CAP死亡率的季节和病因分布

总体而言,2013-2021年CAP死亡率在冬季最高,其次是春季,肺炎的主要病因类型为不明原因肺炎,其次是细菌性肺炎和病毒性肺炎。不明原因肺炎在所有病例中的比例从2013年的67.1%波动到2019年的74.0%和2021年的64.5%,在此期间年龄标准化死亡率有所下降。在此期间,细菌性肺炎的年龄标准化死亡率和YLL率变化不大,但病毒性肺炎的年龄标准化死亡率和YLL率均大幅下降,尤其是2013年至2014年和2020年至2021年。对于其他病因,年龄标准化死亡率或YLL率相对较低,长期以来变化不大。

3、CAP死亡率的区域地理分布

2013-2021年,中国各省的年龄标准化死亡率和YLL率存在差异,西部地区的死亡率和YLL最高,其次是东部和中部地区。2021年,陕西、江苏、河南和安徽的年龄标准化死亡率和YLL率最低,西藏、广西、青海和海南最高。

4、NPI对CAP死亡率的影响

在新冠大流行期间,NPI的实施与CAP死亡率下降相关(每月每10万人减少0.34人,95%CI为-0.40至-0.27,p<0.0001),即实施NPI后,CAP死亡率下降。NPI的一些组合,包括PC1(包括关闭学校、关闭工作场所、关闭公共交通和居家)和PC3(包括取消公共活动、限制集会和限制国内旅行),与CAP死亡率的降低显著相关。

本研究首次展示了2013-2019年CAP年龄标准化死亡率和YLL的下降趋势,并发现其在新冠大流行期间大幅下降,特别是病毒性肺炎。各省和性别之间的下降有所不同,老年人的死亡率仍然很高。该研究同时发现,大多数导致死亡的CAP没有明确的病因,然而在病原明确的CAP中,细菌性肺炎和病毒性肺炎高居前2位。在降低CAP死亡率方面,NPI措施是行之有效的。

文章链接:https://www.sciencedirect.com/science/article/pii/S2666606523002869?via%3Dihub

中日友好医院曹彬教授,中国CDC周脉耕教授为本论文的共同通讯作者。中日友好医院范国辉、中国CDC周宇畅为本论文的共同第一作者。